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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平凡人间 心藏大千世界 ——文传学院教授项裕荣博士的科研之路

作者:时间:2017-10-22点击数:

2017年9月,文学与传媒学院教授项裕荣博士的课题《话本小说与佛教文化》荣获得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立项,这既是项老师个人在学术上的一大收获,也是文传学院乃至整个学校的一大突破。


“生活中真正的勇士向来默默无闻”,此语来自项裕荣老师自称最能产生精神共鸣的一本书—《平凡的世界》。学术人生的苦辣酸甜,项老师从来都珍藏心中。这次偶然的机会,让我们可以近距离接触到项老师,并非常荣幸地聆听项老师讲述他踏过的学术世界里的万水千山。



教学科研两不误


一条微皱的浅色休闲裤,蓝色的圆领衫,宽松的男士凉鞋,是项老师和我们约见时的着装。朴实、平易近人就是我们在这短短几分钟对他的第一印象。由于是初次采访,我们略显紧张,项老师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局促,便亲切地与我们唠起了家常,以此开头,得以让我们的采访在一个轻松的氛围中进行。

 

项老师在开始接受采访时表示,他不是一个特别幽默的人,因为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所以对学生的要求也会严一点。但说到底人要靠自觉,不能靠别人来管,所以对学生的要求就相对宽松了,对自己则一以贯之,毕竟要做表率。第二是跟年龄经验有关,项老师表示,由于自己这一生似乎过得都太紧张了,工作生活压力大,这不是好的状态。所以他希望别人能够放松,“慢慢来”,别紧张。

 

“学生在我眼里就像小孩子,应该要呵护,关心多一点”。我们相视而笑,项老师原来不仅是严师,更是学生的益友。

 

我们深知要做学生的严师益友并不容易。我们准备采访项老师时查了不少资料,了解到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的成果需要完成百分之八十以上才能够申请立项,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我们感到很好奇:“项老师您是怎么兼顾好老师与学术人的角色的?”项老师面带微笑,然后字斟句酌地跟我们分享了三个方面的原因。

 

第一,项老师他本人作为教研室主任给自己分的课,并不多,并且从来不外出兼课。项老师补充道:“外面的课酬是学校的四五倍,这种机会挺多,但我是不愿意去,我有时间就基本花在教学跟科研上了,而且教学本身就对科研有要求,课要上得好,你就得反复去翻看原著,比如我每次上《红楼》,上《三国》的课,都要翻出原著,温故而知新嘛”。

 

第二,好学深思,他认为有问题必然要去思考,思考就是去查缺补漏,思考深入了,就有自己的见解,这样,课上学生也会听得很有味道,这就是项老师所说的,“课堂上不必讲得很深,但我用科研的半成品,把趣味性的东西融入课堂,学生是很爱听这种课外的部分的。你讲的很投入,他也听得很认真,这就是教学和科研可以结合的一个部分”。

 

第三,对学术乐在其中。项老师表示:“这跟外部环境和自我定位有关。外部环境主要指学术交流,或是在学报上发表文章,这些都使得我必须要做出成果来,不能见笑大方。在这过程中的自我肯定,也就是所谓的‘自我定位’,就自动产生了,你想做一学者,希望也能够得到同行给予的肯定”,这样自然就学术情有独钟了。

 

另外,已在“沃新花”的项老师仍然把“切勿负师情”刻在心里,也落实在行动里。项老师坦言当年毕业的浙江大学是一所名校,博导徐朔方先生是国内著名的专家,只有做得像个样子,才能对得起自己的导师。

 

宝剑锋从磨砺出

 

 

这次立项来之不易,这背后有怎样令人动容的故事呢?

 

项老师扶了一扶眼镜,给我们讲述了申报时的一个小插曲。他原本去年就有意申报项目,但因为埋头干事而错过了时间。2017年5月9日,科研处管人文社科的胡处长专门给项老师打电话,提醒他第二天申报就截止了。项老师考虑到申报项目所要的材料、出版社的推荐与签字还未落实好,苦恼之际,科研处表示可以破例推迟一天。第二天下午上海古籍出版社又很快地帮项老师把相关材料寄到广州,让他赶上了此次申报。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我们表示有点惊讶,认为这是运气加实力的典型案例,但项老师及时纠正:“这里面运气的成分几乎没有,这个有点像我平时做事,就是做很多事情要尽力。项目的拿到实际上都是一个长期的积累,本身并没有传奇性,唯独那天差点错过,算是略有些故事性,所以当我收到特快专递的时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第二天早上早早地送到科研处,也就算是了了一桩心愿。所以最后知道这个消息,我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接下来,项老师也给我们讲述他在科研中遇到的几点困境。

 

首先,是时间上的碎片化。与读博时相比,在一个高校里做老师,时间的碎片化难以避免,一方面在教学要投入大量的心思,另一方面在家庭事务上得花费相当的精力。时间被切割,就没有办法专心致志地坐在书桌前去做科研。

 

此外,这种碎片化会导致一种慵懒,因为没有办法通过长时间的思考来获得学术上的快感,文章写不出来,可能泄气后就想放弃算了。通过教学相长获得的快乐,以及在课堂上师生交流获得的某种程度的满足感,也能够让一些碎片化的时间跟科研相对有效的结合起来。这就是项老师对此的解决方案之一吧。

 

其次,是书籍的原典阅读。比如古典文学需要找到一些古籍,而图书资料的限制,不易解决。“我当年刚到广州的时候,学校图书馆没有大型的佛教典籍,如《大正藏》。那个时候只有中山图书馆(就是省图)才有收藏,需要坐公交过去,印象中去一次就得一个多小时,回来又得一个多小时,所以借阅查找资料非常的辛苦。这个是做文科研究时,大部分人都会遇到的困难。”

 

如今网络时代,资料的查找相对要方便很多了。但是做科研,老师们不仅要看学者们的文章,更重要的是一定要看原始的典籍。只有回到原点,从研究的对象本身出发,才能够提出自己的观点和方法。

 

再次,就是交流的困境。在一个高校里做研究,怎样跟友人同行交流也是一个问题。项老师说,他刚到广州就和之前完全不认识的学界同行建立了联系。同道之间相互呼应、互相督促,会有点像守望相助,更像一种“相视一笑,莫逆于心”,这对科研的助益很大。

 

最后,是学术团队的建立。对于学校来说,学术团队的组建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如今很多高校的老师发现自己的专业跟学校的目标或是师资现状,不那么的契合,这是惯常的现象。所以今天主张跨学校跨学科联合组队,协同创新,但这种协同创新模式,学术团队的组成,需要多方面的努力,才能完成得好。

 

古有“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今有“锲而不舍,方能立项”。我们深刻地感受到科研的不易,项老师在醉心学术的过程中付出如此多,是否权衡过其中的得失?

 

项老师对此摇了摇头,淡然地说,他没有办法也不会清晰地去权衡,他认为这跟执着与自我定位有关,项老师很自然地选择了科研。

 

“我从来都没有清楚地计算过自己的收入,也更不可能思考科研到底可以带来多少好处,所以还是跟每个老师的兴趣、能力、志向、甚至偶然性和自我定位有关”。当然,项老师也强调了学校政策的引导性,它们同样极为重要。

 

 

另辟蹊径求新颖

 

“知世故而不世故”,项老师在学术上的“清高”形象在我们心里更加清晰了。我们好奇心起,继续刨根问底:“这种心境是否与您研究佛教文化有关呢?”我们的问题得到了项老师耐心的阐述。

 

佛学文化里面有关于为人处事和看待困难的价值观念,对读博时期的项老师确实产生了很大影响,让他变得更加的通达和从容。项老师向我们讲述了他刚到广州工作的时候,高企的房价让他差点崩溃,感觉越攒钱房子却越贵,越来越买不起,人的内心非常焦虑,这时候佛教中的某些观念对心灵的安慰就非常明显了。

 

项老师察觉到我们听得似懂非懂,便进一步讲解道:“从宗教的角度看,文学事实上可以分两种,王国维的分法,一种文学是读完之后你的入世之心非常强烈。比如《西厢记》读完以后,有人会特别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经商类的小说读完后,自己特别想做一个成功的商人;还有一类作品,是读完之后让你浑身觉得很清凉,就是有一种出世的念头,功名利禄的想法变得很淡。比如说像《红楼梦》。一般说来读完《红楼梦》,无论你是流过眼泪还是产生怎样的情绪,最终它是走向那种空幻的、平静的、清淡的安宁状态”。我们恍然大悟,受益匪浅。

 

“后一类就是带着宗教的眼光来观察这个世界”。项老师指出,从宗教来看文学,后一类文学就更高一筹。欣赏此类文学时,人或许能够从这种功名利禄之心和凡尘欲望的烦恼中脱离出来。我们在采访的时候,听完项老师这番话,觉得自己仿佛不是坐在学校的一个小办公室里,而是置身于授道的大殿里,接受着心灵的洗礼。

 

“很多人因为相信因果、鬼神,改变为人处世的方式方法。我在看佛教资料的时候,对僧人的精神世界,也有特别的向往。唐朝大文学家韩愈因为向唐宪宗写了一个《谏佛骨表》,结果被皇帝贬到潮州去了,但他跟当地的一个和尚大颠交往之后,对于僧人的‘外物之心’也很是倾羡,因为有些僧人确实能够把物质欲望当作身外之物。”超然物外,宠辱皆忘,佛学的精神追求,使我们听得津津有味。

 

 

我们急不可耐发问项老师是否因为向往佛学,才有意将它与话本小说相联系的。项老师双手交叉轻放在桌子上,谈了自己的看法。

 

他强调了话本小说内容的丰富性。我国著名的长篇小说就那么几部,被挖掘得也比较充分。而话本小说在明代的记录就几百篇,除冯梦龙《三言》里有一百二十篇外,加上宋、明、元三代,它是一个比较丰富的宝藏,还有待挖掘。

 

“想别人之未能想,探别人之未能探”,项老师告知我们,“跟佛教的关系人们探索的相对比较少,你们将来做硕士或博士论文的时候可能都会面临一个问题,就是创新,在一个基本的范围之内,找到一个相对偏僻的角度,再进行深入的挖掘,挖掘到的宝藏数量可能会多一点,但难度也会比较大一点。所以它是一个比较痛苦的挖掘过程”。

 

“痛苦”一词,项老师是否用得有点夸张?正当我们很疑惑的时候,项老师的回答拨开了我们心中的迷雾。

 

他考虑到做小说与佛教关系研究的现有成果很少,研究佛教的也基本不会关注小说。佛教文献是一个很庞大、很复杂的材料库,里面的问题非常多,钻进去才知道,任何问题都往往没有现成的答案,全得靠基础文献,自己解决。

 

正所谓“书本才是硬知识”或许就是这个道理!项老师着重提到的:“这个时候没有谁是你的老师!只有原始材料在那孤零零地摆着,你要做的就是观察它并解释它”。只有把东西解释得能够让外人清楚了,才够格。这也意味着将来如果有人从这个“学术矿洞”里走进来,看到的情况的确像你描述的那样,他才能觉得你做的东西是很到位的。

 

“九层之台,起于累土”,从项老师对佛教文化的侃侃而谈就能看出这些年来,项老师在学术探索中所迈过的万水千山。正是他对佛教文化的“薄观”和“厚积”才让他钻研出“以新为道”的路子,将碎片化的佛教文化与话本小说结合起来,让其学术作品焕发出生机,彰显巨大的学术创新力!

 

 

心无旁骛醉学术

 

采访过程中,我们碰到一位女老师,她边收拾东西边夸奖说:“你们项老师是个很优秀的人,年纪轻轻就大有作为,为人还谦虚低调,你们好好采访,好好学习”。原来,别人眼里的项老师是如此的优秀,我们与有荣焉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们问项老师这些年来有什么经验或体会分享给大家,他平静沉稳地总结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坚持,做学问就是要坚持,做什么事都要坚持到最后,才会有成果出来。另外一个是自信,但这个自信是后来的。“之前跟你们一样,相对自卑和谨慎一点。变得平淡和从容要有一个过程。你们呢,更要学会与长者、学者平等交流,你甭管他是不是超级大师,你跟他聊不了学问,聊点吃饭家常总是可以,在家常方面咱们总是平等的吧。你们将来跟任何人交流都要做到这一点,你才能有更多进步。”

 

项老师最后敲了一下桌子:“终于想到一个词,靠自己,凭实力!想求别人内心就会矮人一截,不要有有求于人的想法,你也就越来越从容,越来越自信。学术上是这样,生活也应该这样”。 “食贫自给,不求于人”,莫过于此。

 

戴尔·麦康基曾说过:“计划的制定比计划本身更为重要”。我们尤其想知道项老师今后还有什么规划,他笃定告诉我们,还想再拿国家级的项目!依然会不断地进行学术研究!把学术当生命!

 

 

时值60周年校庆,项老师也表达他对广技师的深厚情感。项老师多次称赞着学校领导为学校所做出的努力,他相信只要我们做好本职工作,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即便曾经艰辛备尝,也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广技师肯定能在高校的平台上获得长足进步。

 

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受到的限制数之不尽,金钱限制你的衣食住行,身份地位限制你的言谈举止,然而,追求属于自己学术的大千世界,却永远不受任何限制。项老师选择在广技师的花园播下了种子,遍地的学术果实已充实他整个世界,那一叶一花便是一个世界。

 

从某个程度来说,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个世界,即使最平凡的人也要为他生活的那个世界而奋斗。这些平凡的世界里,也没有一天是平静的。或许对项老师来说,那便是最好的世界。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年富力强的项裕荣老师在教学和科研的世界将会取得更大的成就,结下更为丰硕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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